陆薄言蹙着眉去拿医药箱,回来时苏简安只听见“嗞嗞”两声,带着薄荷的清香味的雾气喷到了她的舌尖上,镇住了那种火烧一样灼痛,她好受了不少。 十四年前,10岁的苏简安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,唐玉兰说起那时她是怎么像小跟班一样缠着陆薄言叫哥哥的,她的脸就一阵一阵的红。
陆薄言挑了挑唇角:“来不及了。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妻子。” 苏简安踏着地上的灯光走到亚运公园,找了张长椅坐下,吹着凉凉的风听江水拍打岸堤的声音,连呼吸都放松下来。
不等徐伯说什么,陆薄言就已经拉着她上楼了。 苏简安接过面巾:“你先去,我洗脸呢。”
这样看来,苏简安是幸运的。 上车后,陆薄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,反而是问她:“你吃晚饭没有?”
唐玉兰见苏简安表情不是很对,忍不住问她:“简安,薄言最近经常很晚才回来?” “我知道。”洛小夕带着恨意扯他衬衫的扣子,“要是用钱能买到你,你从头到脚早就是我的了!你那些女朋友,碰都别想碰到你!
陆薄言的体温不高,却熨烫得她浑身发烫。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,真的就只是这么巧而已。
只是,偶尔的空隙里,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苏简安。 不过绝对不能跟陆薄言承认!
这应该……是她和陆薄言最亲密的一次了。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小很小,把周围的一切都感受得很清楚很清楚,包括她凌乱的呼吸和心跳,以及……陆薄言隔着衬衫传出来的体温。 “吃了啊。”苏简安说,“这件案子我和江少恺两个人负责,不至于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。”
江边璀璨的灯火暗下来,失去华光的夜色显得更加暗沉,这座城市俨然已经陷入沉睡。 邵明忠推着苏简安走进宴会厅,嚣张地大声喊陆薄言的名字:“陆薄言!看看这是谁!”
她对医院很敏感,醒来发现身在此间,挣扎着就要起来,陆薄言按住她:“你在打点滴。” 真的!
洛小夕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,她能怎么说就能怎么做。放下他,对洛小夕而言也许真的不是一件难事。 她深呼吸了口气,打开楼道灯,钻过警戒线进了502。
苏简安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,只想让陆薄言把她从5楼扔下去。 苏简安笑了笑,礼貌地出声:“我找……”
“陆太太,很多年前我和你母亲有过几面之缘,印象深刻。”王坤说,“你甚至比你母亲还要漂亮。” 苏简安母亲的手镯,是蒋雪丽进了苏家意外发现,偷偷藏起来的。她知道苏简安为什么而来,难免有些心虚,躲在苏洪远身边,暗中向苏洪远求助。
洛小夕还是第一次享受他的公主抱,没想到事先还要被他骂一通,不情不愿的别开视线:“还不是怪你。什么我的雅兴,我才没有三更半夜当野|战军的雅兴。” 上次抽烟,是苏简安被挟持后的那个深夜里,她带着熬好的汤去医院看江少恺,很晚都不回来,好像忘了她已经结婚,有家有丈夫。
这一觉,苏简安睡到下午5点多才醒过来,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样,她浑身的筋骨都轻松无比,伸了个懒腰爬起来,这才注意到因为窗帘被拉上的缘故,室内昏暗无比。 “陆总不放心你一个人,让我过来陪着你。”秘书笑了笑,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还痛吗?”
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追过你的人,你不记得?” “简安,我突然觉得你有点可怜。”
她提醒陆薄言,他却说:“我知道。” 她不知道的是,她猜对了。
刚才她没有听错的话,陆薄言在叫他爸爸。 陆薄言本来想如果他不犹豫,早一点出现在苏简安面前,能不能劝她改变主意选择别的专业。
不过,幸好她隐瞒了那个人是谁,否则的话……她和陆薄言结婚了,按照洛小夕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来,她不忍想象。 苏简安摊开报纸,“噗”一声笑了:“现在的媒体真能掰。”